“壁垒。”艾洛琳没有隐藏实力，当着众人的面，瞬间就构造好了壁垒的纹路。炮弹穿过了壁垒，方向偏移，但是，偏移率却很低。
“按照常理来说，一般的炮弹不会穿过壁垒啊。”有一些士兵感到十分惊讶。
“不，除非……它是穿魔弹。”
穿魔弹，作用类似于穿甲弹，是一种附有特殊魔力纹路的弹头，尽管装药比不赢普通的炮弹弹，穿甲能力也十分可怜，但是它被赋予的名字，却显示了它的可怕功能——穿魔！
诚然，理论上只要魔力足够强大，或者是纹路设计十分精巧，穿魔弹会如同其他魔法一样，发生运动轨道的偏移。可是，如果是弱小的壁垒，穿魔弹就会“穿魔”，甚至破坏掉魔法。
遇到麻烦人了。
这是众人的第一反应。
穿魔弹不断袭来，每一次穿过壁垒，就会撕扯掉一小段壁垒纹路。只是艾洛琳在纹路中加入了修复片段，不一会儿，那一小块空缺就又被补上了。
“簌——”队伍中唯一的魔法兵打响了第一炮。
所用的子弹，乃是魔力。
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，魔力逐渐实物化。
一团火球凭空炸开，冲击波掀翻了一些人的帽子，观察台上的人重心失衡，不得不停止射击。
“那边有魔法师。”白帽子提醒道。
“不用你说，意料之中。”贺朔玄平淡的语句传来，但是这一次，白帽子听出了一点被掩饰的惊慌。
观察台上袭来的炮弹逐渐变得密集起来，甚至还开始夹杂着魔法。
这就是贺朔玄的对策——试图用饱和式攻击，来撕破对方的防御体系。
在极度密集的火力下，大量的穿魔弹，撕碎了未能恢复过来的壁垒。毕竟，这终究不是专门用来防御穿魔弹的术式叠加体系，而且还是临时构造的。
尽管有了两三门火炮，列车上的人还是处在绝对的劣势之下，而且，随着火力点的接近，这个劣势只会越拉越大。
这么下去，整个列车恐怕都得留在这里了。
“报告，第六节车厢的装甲被击破。”
“报告，第七节车厢只剩下连接节点是好的了。”
“总督，第七节车厢里有几个人，没有来得及弃车或者转移。”
……
沃特西似乎听见了一条不可思议的决定：“什么？有人弃车！你确定是真的？”
“是真的。”副官只能如实报告。
“我特么……你们啊……”老人长叹一声，随后，“都给我——把这里拿下！你们难道还要将这些人的命置之不理吗！”
“是，是……”副官跟了他好些年，对于沃特西的过去也是知道一些的。沃特西绝不会容忍将自己有义务要保护的人置之不理的行为。
一切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。
洛言越是忍住不去看这些血肉模糊的伤员，可是不看，自己又没有办法让良心平静下来。
最终，他再也没法集中注意力到炮座上的纹路上，看着伤员们发着呆。
这就是所谓的，战场吗？
没有谁回答，也不需要回答，洛言此刻已经见识到了。
呆呆地站在原地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。
“小子，你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吧。”忽然，一位受重伤的老兵支起身来，“没关系，像我们去过前线的，习惯了就好了。你的某种信念很坚决，和总督他很像，虽然只是看你的第一眼。我看好你。”
“不要问我为什么要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说这些话，我这一生还真难得逞了一回英雄呵——向新战友吐露心声，姑且算是我们的传统吧，至少，我们还算生死之交。”
随后，他被三位医疗兵抬到了有医疗条件的角落里。
洛言站在原地，直到——
“轰轰……”
异常的声响从车厢外传来，列车大概是又进入了敌方的射界内了。
“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。”洛言下定了决心，再一次走到了炮座边。
说是270㎜的炮口，其实为了方便使用魔法，威力只相当于常规型一半的口径，当然，魔法高爆弹的威力，他已经见识到了，那股冲击波是惊人的大，而且似乎还引起了一次殉爆。
但是，这又得从何开始呢？
纹路错综复杂，甚至还有重叠的部分，说它像是电路吧，可是完全分析不通，它更像是文字的组合——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会魔法纹路了。
“现在流通的文字的优势，在于可以直接使用它来辅助构造魔法。”
他跪坐在地板上，摊开了屿给他的那本书。
“是文字？”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的脑海中迸发开来。
那是当时爱丽莎魔法失控前展示的大范围轰击魔法，现在，他试图用他莫名会的“另一种语言”，去用另一种方式，拼写它。
但是他又一次没了头绪。
用现行文字试一试？
既然属于方块字，那么——
这些纹路难道是一些特殊的图案，能够用文字指令绘制？
——可是他连魔力都不能自己掌控，破译这种东西压根就不可能会啊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回应他的疑问，一股异样的感觉从指尖开始扩散，首先是一阵发麻，正当他快要站不住时，另一股舒适感开始占了上风。
一阵喘息过后，洛言突然发现，自己能够掌握“那股”力量了——大概就是魔力。
他也不知道的是，他的头发已经斑杂着银丝。
更何况，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变化。
虽然他依旧不知道这么去“创造”魔力纹路，可是他却大致记得他所见过的魔力纹路。
既然是初次使用，那么就依葫芦画瓢。
魔力游走于一个平面内，洛言将他所记得的，轰击魔法的大致框架附加在了炮管之上，随后，粗暴的将大量魔力倾泻于绘制起点处。
火炮发出了一丝翁鸣声，大概是和附近的东西发生了摩擦，随后，直接悬空。
车厢里大多数人都前往更加前部的车厢了，留在这里的人，也都将注意力放在窗外，并没有发现刚刚的一切。
“出问题了？”洛言虽说有些失望，但是，毕竟是完完全全的新手，这也很正常。
忽然，炮口初火光四射，吓得洛言赶紧转动了炮座，毕竟已经悬空，魔力也勉强可以控制精确，转起来并不费力。
炮口正对着观察台的方向。
然而，观察台上的人也急于攻击现有的火力点，丝毫没有注意到，在安静的车厢尾部，还有一台魔法炮，等待着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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